盗亦有道

1、国画失窃

民国35年，从德国慕尼黑警察学校毕业的刘鑫刚回到上海，就被任命为上海警察厅的探员，跟着即将退休的老探长邱刚实。，刚刚入行，刘鑫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场，偏偏天遂人愿，大上海恰好出了一件大案：富商黄九江在一次外出的时候遭到了枪击，被一发子弹击中了脑袋，生命垂危，虽然经过教会医院的极力抢救，总算暂时保下了一条命，但他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，成了活死人。

案发当天，刘鑫就跟着邱刚来到了教会医院，邱刚今年57岁，他身材不高，眼睛经常眯着，总是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，不过他的名声可不小，自从入行以来，多次侦破疑难案件，被称为铁血探长。能跟着这样的大探长侦破案子，刘鑫心里说不出的兴奋。

黄九江住在教会医院的重症患者病房里，警方里里外外布置了三层岗哨，所有接近黄九江的医生护士都受到了严格审查。邱刚和刘鑫进入病房后，几个大夫正在查房，病床上上的黄九江面如黄纸，气息微弱，再也见不到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了。主治大夫告诉邱刚他们：黄九江的伤在脑部，非常危险，意外随时都会发生，就算上帝大发慈悲，保佑他能够不死，将来也不可能再有什么作为了。

正说话间，黄九江突然咳嗽起来，护士连忙给他按摩前胸，也就在这一瞬间，黄九江的嘴唇突然动了几动，邱刚赶紧凑过去，侧着耳朵仔细听，可黄九江根本就没发出声音来，邱刚仔细盯着黄九江的嘴唇，看了好长一会儿，黄九江又进入了沉睡状态。

邱刚问大夫：黄九江住院后究竟说过什么？大夫们摇了摇头：黄九江被送进医院以后，已经不会说话了，嘴唇的确动过几次，不过根本就发不出声音，估计是一种生理上的应激表现。

离开了医院，邱刚让刘鑫开车，直接到黄家看看，他自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，拿出一张纸，一边喃喃自语，一边随手在上面勾画着。刘鑫偷眼看去，只见上面写着：佛归我掉头、风过勿探头等十几条词语。刘鑫笑着问邱刚：“探长，刚才我也注意到了，黄九江说的是五个字，据我从口型上看，他嘴里发出的声音，和您写的这个不太一样啊！”

邱刚点了点头，说：“你不知，黄九江是四川人，他的发音口型和我们上海人不大一样，如果他没有受重伤的话，即使不出声，我也能看出他说的是什么。可现在不行了，他说话时嘴唇变形非常厉害，我只能看出他说的是五个字，具体是什么，只能猜了。”

刘鑫一吐舌头：“这样猜，什么时候才能猜对啊？况且我看您写的这些个词语，字面上都讲不通。”

邱刚没有回答，继续在纸上划拉着。http:///

黄家大院气派非凡，自从黄九江出事以后，除了警察厅派人守卫外，黄家也雇了不少保镖，整个院子被围成了铁桶一般。邱刚出示了证件，带着刘鑫进了大门，在黄家管家的带领下，直奔黄九江的办公室，刚一打开门，管家就惊呼了一声：“不好，老爷的屋子里进贼了！”

邱刚和刘鑫停下脚步，向屋里看了看，屋子里的东西都摆的好好的，没有一点儿凌乱的迹象。刘鑫问管家：“从哪儿看出进贼了？”

管家指了指黄九江书桌后面的墙壁：“画，老爷亲自画的那幅画不见了！”

邱刚问：“那是一幅什么画？”

管家点了点头说：“那幅画是我家老爷去年画完的，是一幅富贵牡丹图。老爷刚出事的时候，嘴里一直念叨这幅画，我回来的时候，画还在这里，我专门派人守在这里，没想到画还是被偷了！”

邱刚听了，点了点头：原来黄九江嘴里念叨的，就是这幅富贵牡丹图，看来这幅图，一定和他的身家性命有着莫大的关系，他继续问管家画上画的都是什么，管家说上面就画了一株花团锦簇的牡丹，别的啥也没有。邱刚让管家把当天出事的情形说一下，并把当时在场的人名写下来，越详细越好，两个人正说着，刘鑫喊了起来：“探长，我知道画是谁偷的了！”